2011-11-16

半途而废的北马流水帐

去年的北马半程跑下无压力,自信心无限膨胀,今年就贪大报了个全程,于是就悲剧了。

夏天的时候有个晚上很勇猛地跑了5km之后,又打了两个多小时的羽毛球,当晚身体并无任何异常,也没有拉伸放松,转天起床才感到两条腿有如灌了铅,到下班时候右膝右下侧开始钻心地痛,脚下一步迈不动,抱着膝盖强忍眼泪原地蹲了半天才挣扎着回了家。休养了一天,之后又继续开心地打球跑步。

九月的某个周末,天气晴好,秋色宜人,雄心壮志地坐车到奥森准备来个赛前30公里拉练。夕阳下的北园安静祥和,奔跑的身影在余辉中被无限拉长直至消逝,此情此景下的身心状态也是格外放松。好景不长,八公里后右膝开始隐隐作痛,到十一公里再也无法抬动右腿,停下来才发现整个右小腿已经无法弯曲,拉伸了近一小时才可以瘸拐着走动。

这次是真的内伤了,同时也开始认真对待膝伤,查了一番大致确定自己的症状属于ITBS,根据网上建议休养拉伸了两周之后出去试跑,到一公里症状就发作了,无奈继续休养。此时距离比赛不到三周了。

长假前后记得又去了两次奥森,一次8公里一次2公里,都是右膝开始感到疼痛时停跑。比赛前最后一周几乎完全静养了,最多每天晚上在家做做拉伸,有空时热敷下膝盖,毫无参赛的状态,所有人都劝我以膝盖为重,又问了两位多年参加马拉松的朋友,自己内心也开始放弃此次比赛,连试跑的心都没了。

领参赛物品那天,看着长长的队伍,突然就心潮澎湃,决定无论怎么也该去现场感受下。

赛前一天突然要求加班,忙到晚上回去才匆忙缝了号码布准备比赛物品,最后还是忘了买香蕉,好在家里还剩下最后一块巧克力。
比赛当天竟遇到帝都一年难得的好天气,蓝天白云,微风拂面,六点起床去KFC吃了个早餐,记得去年去的M记,之后地铁一直站到前门,还未开赛双腿已经麻木。刚出地铁,看到众多穿着参赛t恤的选手朝天安门方向拥过去,比赛气氛就此开始蔓延。

今年站到了全程起点,存完包想做点准备活动发现人群拥挤的完全伸不开腿脚。去年半程起跑点还有人带着做热身操,今年不知从哪请来的两个老外,在台上摆了一番pose蹦跳了几下下去了,围在台子周围的人跟着伸展了下胳膊腿,其余的挤在一起就只能活动活动关节了。此时站我旁边的一位大爷看了看手表,跟我说了句“还有五分钟”。

和去年一样,几分钟后,看到前面的人群开始涌动,我才知道发令枪响过了。今年没有需要完成的目标,就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。跑过广场之后,那位大爷跟上来说“我看咱俩的速度差不多,搭个伴一起跑吧”。长久以来,无论夜跑还是奥森,都是独自行动,突然多个跑伴,感觉还有些怪怪的。不过跑动的原因加上大爷不是多话的人,节奏也是自己适应的,就没有异议了。

也许人多有人带跑的原因,很快就听到前面喊“迷你马拉松4.5公里终点的右转,其他的直行”。原来4.5公里就跑完了。突然意识到右膝还未任何异样。一阵窃喜,又开始自信心膨胀,暗想是不是现在的节奏也许可以完成全程?
七公里以后每站补水,八公里处大爷看了下表,计算了下我们每公里大概6分多钟,低于我平时的速度但也不算太慢,身体状况依旧良好,天气也很好,马路边加油的观众也很鼓劲,真是一切顺利。

蓝靛厂开始道路变为逆风朝北,风速相比早晨大了不少。清晰记得一年前风雨交加中很多人就崩溃在此路。一年后的今天,天公虽作美,人却不争气起来。十五公里处,出现跑步中从未有过的饥饿感,计划半程后补充的巧克力只得提前开封。运气不错,就在不远处出现个清华的补给站,大爷冲过去拿了几个派塞给我两个,我也毫不客气的接下了。一个派下去才感觉有了点力气。

十八公里后,膝伤的疼痛终于袭来,脚下越来越慢,超前的大爷回头试图等我,我挥挥手,大爷这才继续前行。望着大爷渐行渐远的身影,右腿越发沉重。路上不少选手干脆走起来。自己当时的意念还是强大,只有一个念头,即便跑再慢也不能停下来,无论如何要坚持过半程。

半程终点后的路程有些模糊了,仿佛又跑了两三公里,大概觉得自己已经超越往年,意念不再强大,就停了下,再试图抬腿时才发觉右腿已无法弯曲,记得有个行人给我加油喊坚持不要停,我还回了句坚持不下去了,就转身原地等待医疗车和收容车了。

不久医疗车到来,连止痛膏药都没了,只好上了收容车,一路拉到终点,比赛就算结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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